成婚
言昳望着他,抿了抿嘴唇不说话。
以她的性格,只有在撒娇演戏的时候,才会抓着别人的胳膊,笑的像是眼里只有对方,顿顿的天真点着头说“我信你”。
山光远当时想,她可别在他面前演戏。
那是她走遍天下把各路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套路,如果用在他身上,他心里大概会很难受。
幸好她没有,言昳紧闭着嘴,抬起眼,琉璃似的眼珠子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怀疑,总之从额前碎发中望着他。而后又很快低下头,道:“疼。”
山光远按着膝盖起身。
言昳在月光中依稀看见他后脖颈的血迹:“你后脑勺的伤一直在流血。”
山光远往外走:“我知道。”
言昳在屋里坐了会儿,瞧他在院子里忙活,轻竹想插手,他似乎说她也不懂怎么处理伤口,不如歇着,轻竹也只好坐在院子里的竹凳上。
这一夜的变故,让轻竹坐在凳上也有些发懵。
过了会儿,山光远端着陶盆,拿着几瓶药进来了,言昳看他已经把棉袄脱了,露出里头墨绿掐丝圆领袍来,他转身放水盆的时候,能瞧见后背一掌多长的细窄伤口,袍子沁了不少血,估计是怕棉袄再吸了太多血,就给脱了。
他简单擦了一下后脑伤口附近的灰尘碎屑,但就也那么血糊糊的吓人的晾着。
言昳疼的有点发晕,撑着身子道:“你擦了脸没有?别弄那一脸黑血吓唬我。”
山光远转过头来,脸上黑血擦的差不多了,露出他棱角凛冽的面庞,目光却静水深流,他简单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他走过来,轻轻捉住她膝盖,将她鞋袜都脱了,裤腿也用匕首划开,血和着灰尘都快成糨子,糊在小腿上。
他拿温热的巾子,绕开伤口,将她小腿擦干净。
这么近了,就算没点灯,凭着月光言昳也能看清他脸上的伤口,颧骨上一大片擦伤,额头上嗑出了个楔形的大豁口来,虽然止血了,但看着依旧很吓人。
她忍不住道:“脸上伤的挺重的。”
山光远混不在意的应了一声,过了一会儿,忽然又想起来什么,抓着额前一些碎发想挡一下。
言昳拨他的手:“挡什么啊。咱俩都从土里滚出来的,头发多脏啊。”
山光远抬眼飞速的看了她一眼,声音跟掠过去的风似的含混不清:“难看吗?”
言昳:“啊?你的脸吗?还好吧。”
她又道:“你以前晒得跟个黑驴似的,还弄了满脸满身伤,不也都那么过了吗。”
山光远眼前发黑手一抖。
……黑驴。
她嘴是真毒啊。他觉得自己前世确实有点不太讲究,但也、但也……这女人看脸下菜碟也就罢了,他不是她的菜也好歹给他留一点面子啊。
言昳心里笑。她就是要怼他,气他。
门没关言,外头一阵冷风钻进来,她脚趾冻得蜷着。
山光远低头扫(本章未完,请翻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