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五章 约歌
通过部门试听会，李睁的第一张单曲算是正式杀青了。
李睁请倪厚道，苏婷吃晚饭，顺便给谭光月打了个电话，这家伙正好有空，也厚着脸来蹭饭。
倪厚道与苏婷的心情很不错。、
时光唱片的制作人分三个等级，普通，资深，金牌。
金牌一共两名，对口两个一线歌手，享有唱片分成待遇。
资深八人，四个音乐副总监手下各两人，某个歌手专辑立项后，会担任总监制，也享有唱片分成待遇，但只是象征性的千分之二。
其余的全部为普通。
倪厚道入职就是普通制作人，想要提升级别，就要看李睁的唱片销量。
试听会上，乔莉三人一致看好《突然好想你》会红，和他的判断不谋而合，若是达到黄金，他的级别暂时不会提，薪资却会涨，若是达到白金，他就会一步提到资深，从而彻底将目不识珠的标签扯掉。
而对苏婷来说，李睁的唱片销量多少，直接和她的奖金挂钩，更重要的是，作为助理，在很多场合她就是李睁的代言人，李睁地位的高低，决定了她的地位。
唯有谭明光有些强颜欢笑，单曲前途未卜，就如同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头。
李睁看在眼里只当没看见，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为他争取了十一黄金周的宣传资源，乔莉当时说的是考虑破例一次，并不是百分百，没有落实之前，还是瞒着的好。
有了希望再失望，这才是最大的打击。
不怕一万，只怕万一。
这一顿吃到了八点多。
饭后，倪厚道约了人先走了，李睁三人步行回宿舍。
进楼的时候，管理员叫住李睁，告诉他有位姓宁的女士饭点的时候来找他，他不在就留了话，明天上午九点还会再来。
“姓宁的...”李睁挠了挠头。
潭光月半玩笑地道：“不会是宁兰吧？”
李睁看了他一眼，失笑：“我和宁兰连话都没说过一句。”
潭光月就是随口一说，耸耸肩。
想不出是谁，李睁也懒得多想，回到房间后，冲了个澡，躺在床上看了会儿电视，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第二天。
一大早八点多，李睁刚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，管理员就来敲门了，通知他门口有人等。
李睁套上件汗衫，连拖鞋也没换，就出了房间。
到了宿舍门口，李睁看到一身素雅裙装，素面朝天，对他微笑点头示意的女子，不由呆了呆，还真是宁兰。
“宁姐。”
“吃过早饭了吗？”
“还有。”
“那我请你。”
“...好吧，我去换双鞋。”
宁兰大早上来找他肯定是有事，李睁也不推诿，快步走回房里，换了条休闲裤，踩着双运动鞋再度出来。
要是三年前的宁兰，肯定不会大大方方地走在街上，现在嘛，戴上一个口罩，倒是不用太担心被认出来。
距离宿舍不远，就有一个喝早茶的地方，环境还不错，价格应该不便宜，人不多，两人找了个落脚的位置坐下，点了几样小吃，再要了两倍奶茶。
看宁兰不急着开口，李睁倒是有点好奇，就道：“宁姐，有事你打个电话过来，我直接过去找你，哪能让你特意跑来找我。”
宁兰抿嘴一笑，嘴角浮现两个浅浅的酒窝，清丽甜美，根本看不出已经三十出头。
“我有求于你，自然要登门拜访。”
“呃，没那么严重，你说。”
“我想跟你约歌。”
宁兰没有遮遮掩掩：“你单曲的小样我听过了，我的判断和乔总，陆老师，黄老师他们一样，必红。”
李睁既意外又不意外，与宁兰泛着希冀的眸子对视了数秒，垂眼道：“宁姐，我这里的确还有几首歌，但不适合女歌手，我是为我下一张专辑准备的，短时间内怕是拿不出适合你的歌。”
宁兰道：“你创作一首歌大概需要多久？”
“这个说不准，灵感来了一天就行，没有灵感几个月都未必。”
说着，李睁拿起筷子，夹了一个小笼包塞嘴里，慢慢咀嚼。
要是帮个小忙，看在同事的份上，李睁不会推脱，但约歌那就要看交情了，几天前，许巧玲联系了他，她的新专辑已经立项，公司的意思，最好乘着《短发》的热度，赶在年底前发行第一张专辑。
许巧玲把第一主打歌留给了他，相当于约一首力作。
李睁答应了下来，与许巧玲之间有过一次合作，许巧玲算是他一首捧红的，只要是两人都在音乐圈，这层关系永远不会断，私底下两人也是朋友。
而与宁兰之间，除了同事之谊，两人完全就是陌生人，况且，宁兰的经纪人在食堂欺压苏婷，这是李睁一直记在心里，他可以不计较电梯里李霞对他无理，但不能无视身边人被欺负。
再有周一例会上，李霞与刘丽的联手针对，说双方是敌非友也不为过，宁兰阻止李霞也只是置身事外，顶多让李睁不视她为敌而已。
现在已经不是出道前，李睁不用再拿金曲当砸门砖，没有交情，李睁可不会妇人之仁地拿自己最大的底牌去助人为乐。
宁兰听出了李睁的敷衍，安静了一下，道：“我可以出到15万一首歌，或者分成模式也可以，我专辑销量的百分之零点五。”
15万一首歌，这已经圈内中咖的标准，在中咖之中也不算低了，分成模式也差不多概念，圈内行规，专辑主打歌是中咖作品，分成也是零点五，大咖的话，那就是一个点。
但李睁并未松动，钱他肯定在乎，但不是首要的，咽下嘴里的食物，抬起一张抱歉的脸：“宁兰，我手上真没有现成适合你的歌曲。”
宁兰皱了皱眉角，她没想到开到这个价格，已经很有诚意了，李睁还这个态度，咬牙一吸气：“李睁，我同你明说了吧，下一张专辑对我很重要，最低要求销量也要逼近白金，我需要一首力作来自你帮我这一次，算我欠你一个人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