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救难之令得颁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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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荷兰国王陛下,名唤威廉二世,巧了不是,和将来的某位独伊士皇帝一个称呼。但是这位威廉二世在历史上并没有留下什么浓墨重彩,他的父亲荷兰国王威廉一世因为比利时王国在任内独立,气的发昏,直接退位让贤。

而此时比利时的国王则是利奥波德一世,这位到是一个传奇人物。因为他先是被选为希腊国王,结果他看不上希腊的烂地,直接推辞不干。却又紧接着被比利时选为国王,这回他选择赴任,反倒在史书上留下了好几笔。

如今的荷兰王国,已经是个小角色了,完全无法想象当年“海上马车夫”的盛景,殖民地也基本被打光,本土更是被拿破仑全境征服过,已经从一流列强退化成二流甚至三流货色咯。

强梁霸道终覆灭,好似风中尘土扬!

大概是心中对自己无法控制国家的走向,被大国操弄和控制,心怀愤懑,威廉二世想起了远在东亚的德川幕府。作为数百年的贸易伙伴,甚至是独占贸易伙伴,荷兰和日本的关系还算不错,不知是出于某种目的,在两年前威廉二世写了一封长信,转交德川幕府。

信中的内容以忠右卫门的身份,其实很容易就打听到了。因为威廉二世的书信本身也不是什么密函,甚至在长崎就经过那些通晓荷兰语的通译,给翻译出了汉文以及日文两个版本。原件咱们的将军様也看不懂啊,没办法的事。

据说隔壁的乾隆到是看得懂英语,连他的宠臣和珅也看的懂英语,可是这毕竟是少数。这世界上大概也就奥匈帝国的君主,会同时学习超过八种语言。至于咱们的将军様,则只会日语和汉语,其他的一概不知。

威廉二世除了向德川家庆问好之外,郑重的提醒德川家庆世界形势已经改变,西方的外交体制及通商活动遍及全球,日本将无法独善其身,应积极参与。(大概意思,原本不具)

说白了就是告诉德川家庆,马上西方列强就要打上门了,你赶紧准备起来,别想着一辈子闭关锁国就能美滋滋的过下去。

荷兰其实也挺仗义的,如果历史不被改变的话,再过十年他就会向幕府警告,美国人很快就要派遣军舰前往江户湾。而且不是一条两条过来试探,是一支完整的分舰队,要和你们来真的了,上百门大炮对准你的江户城,你抗不抗的住吧。

忠右卫门以及佐久间象山、高岛秋帆再怎么游说,也不及这封荷兰国王书信威力的万一!

德川家庆怂了!

即使是称病在家的水野忠邦也再度被召见登城,原本被其他五位老中排斥的异国船只救助建议,这回再度由真田幸贯当众介绍。说到细致之处,真田幸贯肯定不如忠右卫门和未来开国论的提出者佐久间象山啊。

所以在德川家庆的首肯之下,忠右卫门和佐久间象山得以登城进入中奥,直接当着德川家庆以及一众幕府老中的面,陈述救助外国船只的必要性。

等得就是这!

估摸着德川家庆已经被威廉二世给唬住了,这回来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,把救助外国漂难船的详细条目给陈述一遍,便也罢了。所以忠右卫门一点儿也不紧张,只是在一众大佬面前侃侃而谈,先讲幕府本来就有救助隔壁中国以及朝鲜漂难船的习惯。

同样都是漂难船,不应该厚此薄彼,只救这个,不救那个。以前幕府不接纳西洋诸国的船只,主要的一个原因是防止船上有传教士。

西洋传教士进入日本之后,除了改变日本固有的神道教和佛教信仰之外,也有作为西方殖民者探路先锋的动机。甚至有拐卖儿童,将其送到吕宋、澳门洗脑,待其被洗成功之后,送回日本继续传教,变成“二鬼子”的事情。

而且基督教徒作为某种意义上的社会不安定因素,更是发动过“岛原之乱”,幕府动兵二十余万才镇压下去。因着这般原因,幕府对基督教的防范非常深。对于不肯改信的教徒,往往施以水刑处死。

现在不改变闭关锁国的大方针,照旧禁止洋船靠岸,但是允许他们向幕府求救。幕府可以给他们提供必须的粮食饮水,甚至给予药品和救治,只要不把人放上岸就成。

重点是通过救助漂难船命令的颁布,向外界释放善意。让西洋诸国知道幕府并非是与各国敌对,只想安静的维护本国的民风习俗,不愿意与外国发生太多的交往。只要外国不是武力入侵日本,那么大家便各自安好。

当然啦,外国愿不愿意听就不得而知了!

包含德川家庆、水野忠邦在内的一大帮缩头乌龟知道这个事情无法避免,最终一致通过了忠右卫门的提议。颁布《异国船燃料淡水供给令》,向长崎的荷兰人通告,并经由荷兰人告知西洋诸国。

以后西洋诸国的船只,只要不是携带武备的兵船,在海上遇到困难之后,都可以就近向沿海的幕府诸藩求助。

大概是不想让自己背上某些名声,整个命令的起草和定稿,完全由忠右卫门和佐久间象山主持。命令虽然最后是以德川家庆的名义颁布,但公开的制定者则明确为忠右卫门和佐久间象山。这名声也不知道最后是好是坏,总之算是落在了忠右卫门的脑袋上。

佐久间象山倒是引以为荣,不仅没有一星半点的遮掩,反而大肆宣扬自己支持开国的论调。甚至公开和自己的好友以及门人,传播学习西方科学知识的必要性。

表示结合西洋技艺,东洋精神,这样才能内图富强,外御列国。

此时在江户城下萩藩藩邸中,藩主毛利敬亲正以御前讲义的形式,召集自己的家臣,讨论关于第一次中英战争,以及幕府应对等话题。作为西南诸藩之一,毛利家更加关切这些事件。

厅堂中,一名十三岁少年的发言,博得了在场许多人的认可!